“你这么一说，确实，老师对杜勒的态度真的很奇怪。她对每一个学生都十分严厉，对杜勒更像是那种公事公办，我从来没见过她骂杜勒。”
“骂？她经常骂你们吗？”寇谨佳的思维有一瞬间的飘移，她想象不来泪点极低的解俪是怎么跟着喀珊娜学习两年的。
“老师对我们的要求非常高，总是能一针见血地指出我们的问题，用词相当犀利。不过说真的，我宁可老师天天骂我也不愿意让她用失望的眼神看我，要是她对我视而不见的话我一定会崩溃的。”
说到这里解俪甚至抖了一下才继续说：“哎呀，我们跑题了。杜勒是一年之前空降二十九楼了，之前谁都没有听过这个名字。”
“一开始我们以为她是老师挖掘的新学生，她用来通过老师考试的几张设计图相当优秀。后来一次比一次差劲，老师也没有开除她。还是她自己说漏了嘴，她姨妈，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设计师，辅导了她很久。”
解俪刻意在“辅导”这个词上加了重音，嘴角故意撇了撇表达自己的不屑，“后来我们都猜可能是她姨妈和老师达成了什么协议，让杜勒挂上老师学生的名头。人情往来，就是这么回事儿。”
说着说着，两个人的话题就跑偏了。解俪开始给寇谨佳讲述时尚圈各种各样的八卦，寇谨佳听的津津有味。
很多事情不在一个圈子里的人很难接触到，解俪拉开了一个口子让寇谨佳有机会了解时尚圈的各种内幕。
从小到大成长在一个感情相对保守的国家里，寇谨佳听到解俪讲述的各种或普通或猎奇的八卦，觉得大开眼界。
两人就这么聊了一路，直到出租车停到了解俪的公寓门口。
这是一栋二层小楼，带着一个围墙围成的院子。小楼外层被刷成了米外色，二楼阳台种植着不少植物，有些藤蔓顺着支架长了出去，形成了天然花棚。院子里一看就精心修剪过，只是长时间的没有人管理，杂草又冒出了头，甚至攀上了院子里的秋千。
解俪带着寇谨佳进门，扑面而来的就是一股尘土的味道。寇谨佳忍不住咳嗽了两声，等解俪进去把所有窗户都打开，她才有心情好好欣赏这栋公寓。
“天哪，这里怎么可以乱成这个样子！”解俪站在客厅中间，有点崩溃。
她和寇谨佳一起把防尘布都扯开以后才发现她的衣服、草稿堆的到处都是，配上漫天的灰尘简直像是站在废墟里。
“一楼是客厅、厨房、餐厅还有我的工作室，这边一会儿再说。我们先上二楼，二楼有两间卧室，你可以住另外一间。柜子里有没拆封的枕巾被套，稍微收拾一下就可以住了。”
解俪有气无力地爬楼梯，一边爬一边试图解释：“其实平时家里没有这么乱，我走的前几天我都要忙疯了。一忙起来我就顾不上家，我也不喜欢找钟点工，他们收拾完我就找不到东西了。”
“其实还好，只是你离开房子的时间太久灰尘多而已，我们两个人一会儿就能收拾完。”寇谨佳徒劳在用手挥了挥，好像这样就能把灰尘都驱走。
收拾房间，打扫屋子花了两个人整整一下午时间，原本计划要去吃的康多饼也没吃上，那家店不提供外送服务。
解俪简单地做了两个三明治给两人填肚子，然后直接摊倒在沙发上，发出舒服的叹息：“我真的没想到，我有那么多没穿过的衣服。而且我找到了12张丢了很久的草稿。”
解俪比了个十二：“一会儿把用不到的布料和版样塞到储物间里去，再把草稿装订起来就算大功告成！我现在心情超好的，说不定今天晚上就能再赶一份草稿出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