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婚礼宣誓时的那一刻,o仍然不知道丈夫掩口不提的情人是谁。

    宣誓时,o深深注视着丈夫英俊夺目的面容,仍是看不透他。

    平心而论,作为前男友,A做得再好不过了。

    没有诈尸,没有造谣,没有打扰,分手的时候还极为礼貌地把原因全都归结于自已身上。

    甚至还给了o一笔天文数字般的分手费。

    甚至o去求他假结婚,求他施以援手,A居然也答应了。

    婚礼奢华万分,殿堂金碧辉煌,一切如坠梦中,o却感觉身上的婚裙吸满了水,坠坠着下沉。

    他艰难地保持着应有的仪态。

    上流社会都是这样吗?o不知道,o只知道他从一年前就开始为这场婚礼做准备了。

    他节食了整整三个月,但感觉上还是配不上身上这条昂贵的礼裙。

    他再次感到了格格不入和不受欢迎。

    隔着朦朦胧胧的头纱,他依稀能看到隐隐约约的,不知是什么的花,纹路下A从容不迫的神情,A薄红的唇一张一合,o有些恍惚地发觉,到他宣誓了。

    幸好在这一年的学习中,o养成了不动声色走神的好习惯,他机械地接过宣誓纸,那上面有着相似的纹路。

    他如被设定好的一样,机械性地将上面的文字读出来。

    ……像在不断,不断地吞咽着珠子,誓言词字字在他喉间发酵,膨胀。

    他记起那是什么花纹了,是他最钟爱的百合。

    ……为什么就连头纱上也会有百合花纹?

    如果不爱他,为什么要答应与他结婚?为什么要填他家这个坑?又为什么给足他面子,为什么事事叮嘱,事事过心?为什么让他心存希望?

    如果爱他,那为什么当初分手得那么决然,毫无犹豫,为什么直到现在仍不与他亲近?

    o看着A,想扯着他衣领狠狠质问,打破他这副永远从容不迫的面具,问问他,你的心是天平做的吗?说断就断,什么都分得清清楚楚,清清楚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