漫无目的地走在寂寞长街,寒风袭面而来,沈溪紧紧裹紧羽绒服,微微缩着身子,目光随意浏览在街边商铺厨窗。

    洗好后,裴泽南才意识到没有睡衣,没有换洗衣服,习惯性想打电话让助理准备,抢的手机就放在洗漱台上,差点又拔了助理的号。

    瞬间他又放下手机,朝边上的大浴巾看了眼,唇角微弯,长臂一伸,把浴巾裹上身,垂眼看看,并无不妥。

    又抬头看向洗漱台墙面上的镜子,白天梳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凌乱潮湿,发梢滴着水,他拿了干毛巾擦试头发。

    一边擦一边看镜中的自己,狭小的空间内,他没有任何伪装,整个人松松垮垮,面露颓废,目光厌世。

    看到这样的自己,他冷嗤一声,倾身上前,靠近镜子,伸手捋了捋贴在额头的刘海,不一会儿凌乱的刘海变得蓬松而有空气感,精臻面容上的少年感扑面而来。

    显得年轻并没有让裴泽南的心情变好,他甩了手中的干毛巾,眼扫了小小的卫生间一眼,马上判断出女人把吹风机放那里,伸手拉开洗漱台的抽屉,果然一眼就看到了。

    到底是女人的房子小呢,还是他有什么特异功能,这个女人的东西他总能轻易而举的推测它在那里。

    颓废厌世的情绪瞬间被找到的吹风机吹散了。

    整个房子静悄悄的,裴泽南出了卫生间,站在客厅里,房子小一览无余,无论那个地方,都没有女人影子。

    微顿,目光扫到门口玄关的地方,那个出租车司机塞给他的包不见了。

    出去了?

    狭长的桃花眼眯了一下又松开,略顿,长腿轻跨,几步就到了房子里唯一的卧室,房门开着,他站在门口,望向那张小的似乎伸不开腿的床。

    今天晚上他要睡在上面?

    整晚发生的荒唐事,在脑海中过了一遍,还真是荒唐,裴泽南嘴角的嘲讽不知是给自己的,还是给别人的。

    闭眼,感受身体,钻心如蚁虫啃咬的酸疼好像没那么严重了。

    睁开眼,既然都拉下脸面做人家临时男友了,还矫情什么,长腿轻迈,没几步就到了房间,盯着床看了眼。

    粉红和灰色拼接的双色薄丝绒被罩,非常女生化的家居用品,他还是第一次盖这样的被子,修长手指轻轻触了触,并没有让他让产生不适感,伸手就拉了被子躺了上去。

    至于女人嘛,这是她的家,她始终会回来。

    沈溪在寒风中游荡了一个小时,一直到某个小铺子门口店员不停的叫:“入冬大促销啦,入冬大促销啦,男女士睡衣三折卖啦了,原价三百六的厚丝绒睡衣只要一百块啦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