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骆奕承的错愕之中,苏念瑶执意抱上自个粉嫩色的锦被,步出了房间。

    这些都是骆奕承始料不及的,他脸色发沉,双拳捏得死紧死紧的。

    明明不久之前苏念瑶还会为了他搁下手边的工作,专心吃她做的糕点而高兴好几天,月头那几天时常会因为他忙至深夜晚归而不肯睡,巴巴地燃上小烛坐在案边替他绣靴面,有时实在是太困了,不甚扎了手,他心疼她,冷言骂了她几句想让她不要再绣,她都能因为这句话黯然好久。

    可现在呢?

    她不再燃烛等他了,他对她冷言冷语似乎也不甚在意了,就连明明是她不守妇德在闹,他都已经不计较,还主动来示好,她却仿佛毫不领情,竟然还说出不与他同睡一床的话。

    她可是他唯一的女人啊!

    骆奕承恼红了眼眶,在苏念瑶抱着粉被施施然从他身旁路过之际,狠拽住她的手。

    “你要到哪去?!”

    苏念瑶不解地看向他,似乎有些不能理解他是否真的不能理解她的话,她明明说得很明白了呀。

    “去厢房睡呀!爷您不是今晚要宿在这吗?”

    她居然能如此坦荡理所当然地说出这种话。

    骆奕承闭了闭眼,继而那张清俊的脸上便皱得紧巴巴的,同时浮现出了困惑和恼怒两种情绪。

    “你可是认真的?”他再度朝她确认道。

    “妾何曾有不认真了?”苏念瑶有些不满,用力甩开他的手,执拗地要往外头走。

    现下外边还下着雨,方才骆奕承从书房一路过来的时候,感觉到雨里裹挟着阴冷的秋风,念瑶她不久前才伤寒了一顿,现下身子没养好又在山上无缘无故撞了头晕了一顿,如若这时候跑出去,铁定要被冷着。

    而且厢房那还没有将窗户纸糊好,依旧还是夏日时洞敞着的窗扇,她身子娇弱,歇上一晚怎么也该病着了。

    骆奕承叹息一声,连忙几个大步追上了她,伸手就把她手边的被褥夺走,冷笑道:“可别忘了,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,你苏家的一切,也都是我替你夺回来的,这被褥我不爱让它搁在那又阴又暗的厢房,有能耐你别盖被子啊!”

    苏念瑶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。

    在她眼中,这个身边的夫君早已属于很悠久之前的前尘往事记忆里了,以至于她都快忙了他专会说那些尖酸刻薄的话。

    但约莫是以前的她在他面前比较乖顺谦恭,他倒不会如现在这般说话过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