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小虬低头瞅瞅通缉令,又抬头瞅瞅言修明，恨不得原地隐遁。
“这通缉令我已经让他们撤下了。”言修明补充道，“只是晨昏界里鱼龙混杂，不安好心者居多。我怕有人发现端倪。为保安全,最近最好还是带上面具。”
“面具啊……”司小虬挠头,“那种木头面具,青铜面具,带着反而惹眼，但□□一时半会儿的,还真不好找？”
司小虬在厢房里找了一圈可以用于遮面之物，却被那高级奢华的温泉大浴桶吸引了目光：“哇,竟然还有这玩意儿！”
“高级。”司小虬绕着大木桶转了一圈,又探头探脑地嗅了嗅那一箩筐玫瑰花瓣。他掸了掸袖子，“哗啦”一下打开了放水的闸门：“一身脂粉香,难闻死了。你等等。我要洗澡了你先离开一下！！！”
言修明麻木地看了他一眼，无声消失。
司小虬锁了门窗,三下五除二退下衣物,变回一条小白龙。他抓了一大把玫瑰花瓣，美滋滋地撒进木桶里。小龙鼻子一嗅，仿佛是嫌玫瑰花瓣不够，索性把一整碗全都倒了进去。
脑海中,却又传来言修明的声音：“你用得到这么多吗？”
“你急什么？反正是钱三付钱。”司小虬回完嘴,这才反应过来,尾巴炸毛似的竖起，“不对——说了不准偷看啊啊啊——”
言修明冷漠：“我没偷看。”
司小虬见水够了，“噗通”一声跳入桶中，但又触电似的蹦了起来,整条龙都变成了红色：“烫烫烫烫烫——”他连忙关掉那温泉阀门，变身喷水小龙，“吨吨吨”地往池子里吐了不少冰水，身周颜色这才恢复正常。
言修明在他脑内提醒：“……这水据说是从焚香寺后面那座祝融山上流下来的，当然烫了。”
“哗啦”一声，只见小白龙从水里探出头来，龙角上顶着不少玫瑰花瓣。他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一番，确定言修明的灵体不在，这才开心地摇起尾巴，在水里来回拨着那些玫瑰花瓣。
他脖子上的铃铛微微震了震，言修明在他脑内叹气：“只要咱们这个契约还在，哪怕灵体不出现，我什么都能看到。光明正大地看。”
司小虬：“……”
第二天，钱灏找了个借口窝在自家客栈，并不打算跟着无字观师徒二人出任务。
李木直关切地问司小虬为何以黑巾遮面，司小虬心虚地解释：“这焚香谷到处都是一股烧香的味道，我也不知道怎么，闻着就觉得喘不上气，还是拿面纱挡一挡才好。”
“原来如此。”李木直很理解地点了点头，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拿出一顶绿色的帷帽，“面带黑巾，总会给人带来不太好的联想，我看你还是拿这顶帽子遮上一遮。”
司小虬刚想找理由拒绝，李木直便将那绿色帷帽往司小虬脑袋上一按。他上下打量了一眼小师弟，颇为满意地给自己带上绿帽：“有那么几分像好人尊座门下了。走，去帮咱们的信徒解决问题！”
司小虬：“……”他可以不像那什么弟子的。